想做玫瑰酱?先跟大理人学学怎么品尝花吧
“这个季节玫瑰开了吗?我在昆明去看了八街的玫瑰基地,还都只有花骨朵呢。”
“我们这里,一年四季玫瑰都开的!”
“那玫瑰酱也是一年四季都做吗?”
“都做都做,有时候一次做的多了,或者哪家人做的好吃,还互相送,我上个礼拜还做了一批,上次的花特别好,香气足,都已经送得没剩下几瓶了。”
和昆明产业化种植玫瑰供应鲜花饼的制作不同,大理气候更温暖,这里人做花酱,用的大都是周边花农自家种的玫瑰,吃的方式也更随意更普遍。街上那些卖粑粑的、做卷饼的、烤乳扇的,旁边都会放一瓶玫瑰酱。
“那些小吃做好了,就在上面涂一点,提个香。”吃完饭小敏姐领着我在古城里转悠,晚上八九点钟,游客没散,四处可见的小摊子也就没散。
“现在玫瑰花价格贵了,以前一斤只要三块钱,现在都起码二十块。一个乳扇不过两三块钱,外头摊子上的那些酱,都是糖多花少。”
“玫瑰酱其实我们都是从小吃到大,没啥稀奇的。元宵节的时候,包玫瑰馅的汤圆,夏天就舀一勺来拌冰糕、拌粥,或者拌酸奶,中秋节还能做鲜花饼。”
“那到底什么才是传统做玫瑰酱的方式呢?”来云南之前,我在网上查到过各种各样挂着“传统”、“手工”名头的方子或店铺,用白糖的用冰糖的用土蜂蜜的、加酒的加柠檬汁的,一家一说,叫人无从判断。
“传统的方法肯定还是要用红糖,不过每家做法不同,选料不同,在大理,少说也有三五种做玫瑰酱的方式,还真说不好什么才是真的‘传统’。其实就算是同一个人,每次做的酱味道也不一样,十家锅灶九不同嘛。”
回到小敏姐开的客栈,她从桌下的纸箱子里翻出好几罐酱来给我看。“刚做的一批都送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吃,起码要再放三个月,香气才出得来。”又递过另一罐,“这瓶你拿回去尝尝看,是腌了两年的。”
客栈一楼的厅堂里贴着满墙的照片,记录的都是这些年人来人往的客栈故事,大瓶大瓶的泡酒贴着墙根摆得满满当当,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就好像是有表情一样。我仔细端详着手中玻璃瓶里看起来乌黑油亮的东西,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居然是一瓶玫瑰酱。
“把红糖熬煮到很厚,厚到几乎可以拉丝的状态,再把处理干净的花瓣拌进去,封上酒。新鲜花瓣碰到红糖和酒,颜色慢慢就越变越深了。”小敏姐把那罐存了两年的玫瑰酱瓶打开,没有了玻璃的阻挡,浓稠的光泽更见清晰,红糖的香气在大理清凉如水的暗夜里扑面而来,隐隐能觉出一股温热的劲道,玫瑰的潋滟完全收起来了,只留下一丝轻盈的甜香。
“以前我还有过一罐存了六七年的玫瑰酱,也是朋友做了送的,一直放着就忘记了,后来搬家时找出来,本来以为肯定不能吃了,没想到打开之后特别香。”
据说早些年在大理,还有人专门到雪山上去背雪。夏天的时候,就用山雪拌上玫瑰酱来消暑。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完全就是一派白居易诗中“融雪煎香茗”的古典情调。
“现在的人,事多心杂,哪还有人愿意去背雪啊。” 小敏姐边说边笑,“有时候我在家里做酱也犯懒,不愿意熬糖,就直接用干的红糖拌上花瓣来腌。”
其实大理人口中的“懒”,向来是我们这种生活在大城市的人所向往的“享受型懒”。住在古城的一班朋友个个活得悠哉,赏花饮酒,爬山看海,制酱采菌,烤火吃肉,每每听得旁人直叹是“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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