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盈飞无限国际有限公司中国区总经理王金萍

　　□ 申海鹏 孟雯 本刊记者

　　食品安全已经成为我国食品行业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各种食品安全事件和“丑闻”此起彼伏，其出现之频繁和普遍甚至到了令人麻木的程度。

　　不难发现，大多数食品安全问题发生的根本原因是制造企业必须在按时出货的同时不断(甚至无底线)压缩成本。在产品质量和最终利益的博弈中，部分食品企业选择了后者——以牺牲质量(以致于弄虚作假)来获得更多的收益。由于缺乏专业技术知识，在此操作中，部分企业不惜违反法律、违规操作。追求利益对企业而言本无可厚非，但一定要以牺牲质量为代价吗?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鱼与熊掌兼得”?

　　带着疑问，本刊记者采访了盈飞无限国际有限公司(InfinityQS International, Inc.)(以下简称盈飞无限)中国区总经理王金萍女士，王总拥有10余年的质量管理经验，采访中她对我们的疑问做了详细解答。

　　记者：目前食品行业处于“劣币驱逐良币”的怪圈中，“瘦肉精”、“塑化剂”、“染色馒头”等问题食品陆续将优质产品逐出市场，您认为为何会出现这一现象?

　　王金萍：我们很遗憾地看到，过去二十年中国经济飞速发展的过程中，“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在中国各个行业都非常明显。由于食品是关乎基础民生的必需品，所以最受关注。当前，食品行业的快速发展暴露出很多问题，我认为，产生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现象的根源还在于“人”本身。

　　食品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如今品类已经非常丰富，远远超出“必需”的范畴。同质化竞争严重，创新空间不足，让食品企业的市场竞争力更多地体现在价格上。这也使得很多食品企业将工作重心聚焦于如何降低成本，而非提升产品品质。近年来，食品原材料成本大幅上涨，而市场上产品的价格却远没有底限，在惨烈的同质化竞争环境下，大部分企业是不具备市场定价能力的。为了生存，为了盈利，商家压缩成本的方法更可谓五花八门，这也为食品安全埋下不小的隐患。

　　以曾经的“三聚氰胺奶粉事件”为例：包括行业龙头企业在内的众多制造商之所以滥用三聚氰胺，核心原因就是产品要达到规定的营养和技术指标，需投入更高的成本。在利益驱使下，企业采取了违规的做法。时至今日，类似事件仍在持续发生。每年曝光的食品问题，多是商家为了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私下里以次充好，甚至不惜将有害的、过期的原材料用于生产之中，市场对这种“低成本犯罪”的鉴别力非常低，消费者对眼花缭乱的食品无从判断孰优孰劣，而遵纪守法的企业在巨大的低价竞争压力下，为了生存，无奈下往往也只能铤而走险……这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劣品驱逐良品”。

　　这样的市场现实让人很痛心。一方面市场竞争中拼的不是最根本的质量而是投机取巧、公关手段;另一方面，监管不到位，标准、法规缺失也让同样的噩梦反复出现。美国等西方国家在经济快速崛起的过程中，也多多少少有过这样的经历;但痛定思痛之后，类似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这样的监管机构开始发挥其严格的监管职能，大幅提高上市门槛和犯罪成本，食品企业开始对质量安全高度重视。但在中国，即便已经可以经济地获得成熟的质量控制的技术手段，大部分中国企业对此的关注度却并不高，再加上企业“违规成本低廉”，所以造就了当前的市场困境。

　　记者：您刚才也提到，国内各种原材料价格均大幅上涨，面对激烈的市场竞争，食品、饮料企业如何从这一现状中突围?如何降低成本?

　　王金萍：对于制造企业而言，成本有很多类型。近年来，除原材料成本外，人力成本的上升也颇为明显。总体而言，中国的食品行业仍然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因此仅人力成本的节省对企业将是相当可观的数字。例如：在生产过程中，产品检验多是依靠检测员手工记录，这种方法不仅费时，准确性也不高。相较而言，企业如果引入一套自动化管控系统，虽然前期需要一定金额的资金投入，可是1年、2年后其节省的隐性人工成本就能轻松超过企业的前期投入。

　　食品行业的质量管控自动化是必然趋势，从长远看，无论是直接的生产成本节省，还是对企业自身的发展，都将大有助益。我认为在未来3～5年中，会有更多的企业看到并接受这种变化。

　　除此之外，食品企业还有多种方法可以更好地降低成本。以乳品企业为例，自建牧场、整合供应链看似需要庞大的资金投入，但这变相降低了企业质量审核、管控的成本，同时更重要的是，大大保证了供应链条的质量安全;虽然原材料价格不容易控制，但当优质的产品赢得市场认可时，企业便可以在不同地区建立分支机构及工厂，从而有效降低物流运输成本;像数据分析与存储这类曾经需要第三方机构合作才能完成的工作，如今通过运用IT技术也能很好地完成。实际上，当企业规模达到一定程度时，规模效益就可以为企业节省大量成本。

　　记者：大型企业规模化效益显著，但在我国食品行业中，仍然以中小型企业居多。请问这些企业如何实现成本节约?贵公司可以提供哪些帮助?

　　王金萍：其实不论大型企业，还是中小型企业，其制造、生产、加工等环节都有非常多可以改进和优化之处，改进和优化的结果就是真金白银的利润。

　　政府监管日趋完善，相关法规的制订日益严格。当食品行业的准入门槛不断提高，而企业却不具备完备的质量管控体系时，将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至少20%～30%的产品将遭遇返工或废弃，而这就是成本浪费。从技术角度看，其实企业完全有能力管控生产过程，包括质量管控、监控预警等，这也正是盈飞无限25年来专注于开发的实时质量监控预警及信息系统最擅长的领域。

　　盈飞无限的质量系统平台基于其强大的SPC(统计过程控制)内核，应用统计原理对制造过程进行实时监控，为产线及时排除质量隐患，将质量安全风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其强大的预警功能可帮助企业及时在生产中采取纠正措施，有效避免浪费产生，从而直接降低企业的不良成本。以原材料为例：由于产成品合格率低，很多企业对原材料的实际利用率只有70%左右，30%的原材料以及生产过程中投入的人工、物料、资源等成本随着不合格品的处置被浪费掉，大量企业之所以前仆后继“东窗事发”，正是为了避免巨额成本损失才选择使用过期的原材料、对人体有害但成本低廉的工业化学原料等添加物;而有了SPC系统的有效质量管控，企业完全不需要牺牲产品质量，就可以轻松提高过程的生产能力，提前侦测可能出现的异常，及时止损、减少不合格品，从而将这30%原材料等制造成本成功转化为企业利润。

　　倘若一家企业，其产品比市场中同类产品的质量更安全可靠，实际生产成本却更低;或者生产同等品质的产品时，其成本只有别家的60%～70%，那么该企业势必会在同行中独占鳌头，进入良性发展的轨道。

　　记者：我们知道，食品加工过程非常复杂，从原材料处理、加工、过程检测到包装等，有的甚至需要几十道工序。盈飞无限如何满足不同企业的需求?高标准的质量监控具体是如何实现的?

　　王金萍：还以乳品企业为例，企业各环节的生产流程是分解的。从奶源开始，在乳品加工的每个过程对其色泽、成分、性状、理化指标等进行抽样检测或全面检测，检测到的数值通过检测设备，实时输到盈飞无限SPC系统中。因为每一项检测数据都有相应的规格标准，系统通过独有的统计计算方法，迅速自动判定数据是否存在异常。出现异常或者可能出现异常时系统会自动报警，提醒工作人员采取措施，并指出异常数值是偏高还是偏低，帮助企业及时发现隐患并指示问题追溯的方向。在盈飞无限SPC系统中，报警方式有多种，包括红屏报警、发送邮件/短信报警、现场声光电报警提示等。SPC系统就是通过实时数据采集、分析，及时预警，将企业惯用的事后检验变为事前预防。整条产线，哪里出现问题就在哪里解决，避免将问题产品流入下一个环节，同时第一时间避免返工、报废等不必要的成本损失。

　　若在奶源地发现问题，企业可以节约此批不合格牛奶的运输费用和各个加工环节附加的费用，从源头把控乳品品质。生产过程安全可靠，即保证产品品质的稳定可靠，产成品经得起高标准的检验。即使最终产品因为任何原因需要召回，通过SPC系统，企业亦可以第一时间准确定位某一批次产品的具体流通方向，保证产品的全程高效追溯。

　　按照不同企业的生产设施现状，SPC系统支持设备数据传输、人工输入和数据库实时采集等多种灵活的数据获取方式。很多客户会担心数据串口不匹配的问题，其实这恰恰是盈飞无限的一大优势。经过25年稳健发展，近几年盈飞无限的研发重点之一就是为日益复杂的客户应用现场整合兼容不同数据串口，实现数据的完美流畅采集。现在的盈飞无限SPC系统可以完美支持企业几乎所有测量设备的数据采集工作。

　　作为一款开放式系统，盈飞无限SPC自设计伊始，就充分考虑了食品企业流程的多样性与复杂性，按照企业具体的生产情况定制合适的解决方案，为每一条生产线添加不同的监控项目，最终为用户提供一套完整适用的质量监控系统。使用中不同ID用户拥有不同的权限，例如普通操作员只能输入数据;质量工程师可以随时随地查看数据报表和质量指标;质量总监等管理层可以查看整个企业每一条生产线的详细运行情况，甚至可以随时随地从地球的任何角落对一线的生产情况进行查询和现场决策。

　　记者：相较目前食品行业中其他数据管理软件，SPC系统的优势是什么?

　　王金萍：目前市场中的数据管理软件，大部分主要负责财务统计、资源计划和流程管理，即使有质量管理模块，其功能也比较简单，基本用途是数据，也就是结果的汇总。

　　SPC系统中，S意为统计(Statistical)、P意为过程(Process)、C意为控制(Control);通俗而言，统计过程控制就是用科学的统计方法，对生产过程进行控制和监控，属于商业职能的范畴。因此，SPC系统不只是简单的数据统计汇总，而且是在生产过程中真正利用这些统计数据，实时监控每一个处于生产流程中的产品品质。出现异常即时提醒，将生产过程的黑匣子打开，呈现在质量管理人员面前。而且，只要控制好过程，结果可以完全符合预期，企业自然会生产出高品质，甚至是免检产品。由于设备在使用中难免出现正常磨损，通过量具跟踪及校准系统(GTS)和测量系统分析(MSA)等工具，SPC系统可以实时监控设备的运行状态，保证生产设备的稳定性。盈飞无限SPC系统还支持历史记录、电子签名的查找。整套系统占用IT资源非常小，企业甚至不需要为其配备独立的服务器。

　　在云计算时代的大潮下，盈飞无限可以为用户提供专业的云计算解决方案。只要有互联网，就能保证所有数据的使用不受时空和地域限制，企业的质量管理人员可以随时随地查阅任何质量数据，真正做到“一切质量尽在掌握”。盈飞无限在中国和美国均设有专业的数据中心，可以为客户提供全套数据备份等服务，客户可以完全放心。

　　盈飞无限SPC系统的另一个优势，就是应用平台的多元化。作为行业第一家支持移动数据采集、移动访问的企业，除了电脑终端外，盈飞无限SPC系统还支持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等多种移动设备终端，这极大地方便了企业中不同工作性质的人员的使用。例如，当原料供应商面对客户时，他仅通过手中的iPad就能为客户实时展示工厂当前的生产情况，而这对客户来说是最直接、最真实的质量认知。

　　记者：我们知道盈飞无限创立于美国，进入中国市场后，贵公司为中国市场和中国企业做了哪些本土化改变?

　　王金萍：相对于落地应用和服务，软件本身的变化并不大，基本上完全保留了北美、欧洲等主要市场所有经典产品系列的全球同步;产品的本地化最初主要是开发对应的中文系统，并在经典案例中添加了为中国客户提供的本地化范例应用项目。考虑到中国市场对价格的接受程度，为了更好提升客户体验，我们推出了简易的初级入门版本。初级版系统提供的功能更符合本土客户的需求，同时，在前期为客户节省了大量的投入成本。

　　除了在技术方面做扎实的功课外，盈飞无限在客户服务方面也做了很多本土化改变。很多中国企业此前从未建立过质量监控系统，为此，在系统建设方面盈飞无限特别设有专业的咨询顾问团队，指导客户建立适合自己的质量管理系统。我们希望通过从理论培训、系统定制、软件应用到后期维护等全方位的服务，真正帮助中国本土食品企业实现自动化质量管控，切实保障中国食品行业的品质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