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见到河南省洛阳市绿尔农业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许亚同时,他对记者说:“有人说农民太穷,农村太落后,我们立志改变这些,给咱农民兄弟争口气。有人说自古以来想在土地里挖金子那是不可能的,我们用行动证明,这完全可以实现。”许亚同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了这一点。
1999年6月,对许亚同来说,是一个事业发展的分水岭。这一年37岁的许亚同不顾亲朋好友的劝阻,带着他的两个同事,毅然离开工作了近二十年的机关处室到社会上闯荡。当时下海创业已不足为奇,但他们几个过去在国企机关坐办公室的干部,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农业,而又坚持不懈的一干就是十二年呢?许亚同说,1982年他从一所农业院校毕业,分配在乡政府,从事了几年农技推广工作。这段经历让他深深了解了农业、农村和农民,特别是在农技推广过程中,更让他深深感受到众多农民对农业致富技术的渴求。当年和农民弟兄泡在一起搞种植园、办养殖场的场景,特别是他调动工作离开的那天,被一帮农民兄弟围着挽留的感人场面,多年来时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创业之初的许亚同有的只是一股热情和东挪西凑的20多万元资金。1999年,芦荟种植在全国很时兴,打开报纸和电视,种植芦荟一夜暴富的神话随处可见。凭着一腔创业热情, 许亚同在新安县洛新工业园区租了一个荒废多年占地十亩的旧园子,注册成立了洛阳市绿尔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并在当地雇了20几个人,把自己的20万元资金全部投在了芦荟上。到了收获季节,芦荟市场却冷了下来,他们一颗苗也卖不出去了。
这次创业失败了,因资金周转困难,新的项目无法开展,20多个员工走的只剩下1个。下一步如何做,许亚同自己也不知道。就当许亚同一筹莫展的时侯,原单位的同事苗靖和张作才被许亚同百折不挠的精神所感动,他们也义无反顾地放弃了舒适且待遇不错的机关工作,带着仅有的几万元资金和许亚同站到了一起。有了这为数不多的,但可以支持重新创业的资金,许亚同根据人们崇尚绿色、回归天然的消费趋势,开始了特菜和野菜种植项目。为了节约成本、降低开支,他们三个人既当经理又做员工,许多活都亲自干。每天下午到棚子里把菜一棵棵拔出淘洗干净,扎成捆贴上标签,这一忙就到晚上一、两点钟。第二天,为赶早市、送超市,他们五、六点钟就起床出发,骑着三轮车走20多公里去送货。待菜送进超市完成任务后已是中午,这时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但为了省钱,他们每天只在路边地摊上吃顿一元钱的午餐。后来和许亚同一起工作的苗靖回忆说:“当时真难!为了节省资金,外边冰天雪地,零下十几度,宿舍、办公室和外边一样冷,那时别说用空调了,就连生个煤火炉来取暖都不舍得,但也挺过来了。”就这样他们一直坚持干着。在这个基础上他们又利用春节期间的商机,做了一批特菜集装箱,当年冬季大约销售了5000多箱,每箱利润30元钱,仅这一项他们就获得了近 20万元纯利润! 这20万元为他们的企业注入了新鲜血液,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证明了许 亚同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更让他们看到了现代农业广阔的市场和巨大的商机。这时的许亚同已经不满足简单的小打小闹,他决心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2001年春节过后,许亚同到全国各地重新考察他已关注很长时间的特种养殖项目——白玉蜗牛。这一次为期两个月深入细致地考察,让许亚同真切感受到了白玉蜗牛巨大的市场空间和丰厚的利润回报。蜗牛因其味道鲜美、口感独特、高蛋白、低脂肪、胆固醇趋于零等特色,几百年来,在法国等西欧国家一直是其餐桌上久负盛名的传统大菜。蜗牛以青草、青菜、树叶、农作物秸杆废料等为主要饲料,并可利用农家闲置的房屋,不用新建养殖厂房,是一个很好的庭院循环农业及无碳经济项目。而蜗牛养殖技术也较简单,只要控制好蜗牛房内的温湿度并喂些草和菜就行了。在祟尚绿色、渴望营养保健的今天,白玉蜗牛这样的特色养殖业,是一个朝阳的健康产业。
然而,听说许亚同准备引进白玉蜗牛养殖项目后,公司里吵成了一锅粥,人们说啥的都有,但没有一个人支持许亚同。反对声最高的要数公司副经理张作才,他说:“我坚决不同意,这种蜗牛早在八十年代初在东北就有人搞过,我的一个亲戚花了几千元买了一些种牛回来养,结果是白扔了几千块钱,他们完全是在炒作骗人。现在过了十几年再搞这个,总忘不掉当时受骗上当的痛心感受。”
意见归意见,在许亚同的坚持下,白玉蜗牛项目还是引进来了。他们克服了种种困难,在蜗牛房内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细心照料蜗牛,刻苦钻研蜗牛养殖技术,蜗牛养殖总算取得了初步成功。但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当地的百姓世世代代都以耕种为主,养猪、养牛、养羊,谁也没有养过蜗牛,谁也不相信这小小的白玉蜗牛一年能收入几万元。特别是过去许多特色种植养殖坑农害农事件的恶劣影响,在农民的思想上烙下了深深的印痕,群众怕炒作骗人,怕技术不好掌握,怕产品不回收,大多数群众不认可白玉蜗牛这一养殖项目。在项目推广过程中许亚同他们不知受了多少误解和冤枉,但他们毫不灰心,坚持不懈地进行宣传,对群众进行一对一不厌其烦地详细讲解。他们坚信白玉蜗牛是一个可以整合农村各种资源的庭院养殖项目,蜗牛产品市场需求量大,前景广阔,只要坚持做,一定能做成一个大产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许亚同和全体员工努力带动下,经过一次次地耐心宣传、讲解,终于有一些农户跟着许亚同他们养蜗牛了。这是农民投给他们最初的信任票,他们倍加珍惜。他们注册成立了新安县蜗牛产业协会,为养殖户提供全方位的服务。
白玉蜗牛养殖有一定的饲养标准和技术要求,刚开始的时候,一些群众掌握不了技术要领,许亚同就带领技术人员无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寒,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穿梭在农户家中进行技术指导。2002年农历大年三十那天,许亚同和技术员到农民家进行技术指导。回来时,突降鹅毛大雪,天黑路滑,车掉进了黄河边的排洪沟里,车底朝上,车上的玻璃全部被打碎,车上的人都晕了过去,情况非常危险。半个多小时后许亚同清醒过来,慢慢从窗户里爬出来,艰难地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十几米处悬崖下黄河水的咆哮声和远处浓浓年味的爆竹声。想到别人正在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而自己还在荒山野岭……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但转而想到农户,心里面又有了一点安慰。他打电话报警,找保险公司救援,等他们回到公司时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了。
2002年12月,离公司30公里处有一家养殖户,蜗牛不吃食,也不活动,技术员当时想,可能是温度低造成的,需要调理一段时间。为了不耽误养殖户的时间,技术员直接就将种牛换了,指导养殖户对蜗牛房进行消毒处理,一个月后重新开始养殖并加强了对该养殖户的服务管理。半个多月过去了,同样的问题再次发生。许亚同再次进行排查,可还是没有发现其它问题。那段时间许亚同满脑子里整天都是蜗牛,翻书查资料,冥思苦想,最后干脆把自己的卧室腾出一半,改造成了蜗牛房,跟蜗牛住到一起,以便观察蜗牛活动、采食、繁殖、生长情况。最后终于发现是养殖户在设施建设上的一个小小失误造成的。公司的承诺是:提供种牛,提供技术,确保养殖成功,出现问题免费重新引种,所以这次养殖户引了四次种,但只付了 一次种牛的钱。尽管公司在经济上受到很大损失,但是确保了养殖户的切身利益,也提高了公司的信誉。
许亚同他们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上门指导和服务,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每一个养殖户,不敢有一点闪失,确保了每一个养殖户的成功养殖并取得了可观的效益。同时,新安县及其周边地区养殖白玉蜗牛的农户慢慢多了起来,许亚同的蜗牛产业也开始蒸蒸日上。
就在许亚同他们的白玉蜗牛产业蓬勃发展的时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从天而降。自2006年8月开始,北京发生福寿螺寄生虫感染事件,中央几大媒体对此予以报道。全国范围的几乎所有贝类产品生产企业都受到牵连,许亚同他们也未幸免,近半年的时间蜗牛产品几乎一斤也卖不出去了。不仅如此,福寿螺事件在养殖户中间也引起恐慌,他们纷纷将蜗牛产品倾销到许亚同的蜗牛协会和绿尔公司,给他们造成了高于平时回收量数倍的压力。短短一个月时间,许亚同本来就瘦弱的身体又消瘦了许多,头发也白了许多。
在这样的时刻,许亚同和他的员工们没有消极退缩,而是想到如何确保养殖户利益不受损失。他们向亲戚朋友求援,东拼西借筹措近百万元现金用作回收资金,全面启动加工能力,日夜连续生产,将回收的蜗牛加工成冷冻产品放到冷库保存。
那时的许亚同最怕的就是天亮,因为天一亮,又会有许多农民来交蜗牛。那时尽管他给农户讲,这只是突发性事件,是暂时的。但这个暂时究竟会有多长时间,这个产业是否就会从此垮掉,连许亚同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是面对养殖户,他一直在给他们信心,鼓励他们坚持养殖。这一事件给公司造成了几十万元的亏损,但许亚同没让养殖户吃一分钱的亏,而蜗牛协会及绿尔公司也因此在各级政府和广大养殖户中树立了更好更稳固的企业信誉。这为绿尔公司后来的发展壮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蜗牛消费市场自2007年春天恢复了正常,到目前则处于远远供不应求的状态。
2006年春,中央电视台七频道《每日农经》栏目报道了许亚同带领农民养殖蜗牛致富后,许亚同的电话接连不断,咨询的人很多,一天几百个电话,许亚同嗓子累哑了,人也累病了。那时每天来公司参观考察并希望加入养蜗牛的行列的人很多,有时甚至上百人。这在一般人看来,正是个卖种牛赚钱的大好时机,可是许亚同却做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选择——劝来访者不要盲目养蜗牛,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决定。事后,当有人问到他时,他是这样说的:“如果我当时靠卖种牛,至少可以净赚2000万元,但是我没有那样做。盲目养殖蜗牛的人太多会影响养殖户的利益,我们的事业也不能长久。”他就是这样一种人,把信誉看作生命一样重要。
多年来许亚同把蜗牛协会及绿尔公司诚信经营的理念,转化落实成了一条条可操作的管理服务制度,并切实执行落到实处。他们对养殖户实行以人为本的监护养殖,深入到农户家中,掌握农户养殖情况的第一手资料,以确保对养殖户进行有效的技术指导,想养殖户所想,急养殖户所急。许亚同说:“我们和养殖户就是一家人,我们是绿尔大家庭。”2009年5月的一天,一个中年人心事重重地走进许亚同的办公室,进门就说:“我儿子在洛阳的河南科技大学读书,因为家里困难,想退学去打工。我也想养蜗牛,在河南人民广播电台经常听到你们带动农民靠养蜗牛致富的事,就过来看看。”听到这里,许亚同急切地说:“如不好好劝劝,这孩子的前程就毁掉了,赶快把孩子叫过来我给他谈谈。”许亚同给孩子讲人生,谈理想,摆事实,讲道理,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孩子认真地说:“叔叔,我已经想通了,我不退学了。”许亚同不仅经常到学校去看望,询问他学习生活情况,也在经济上给予帮助,而且还给他们家送了3000元钱,帮助家里人养殖蜗牛。现在这个孩子家里的蜗牛养得非常好,同时也带动了附近的农民一起养殖白玉蜗牛。很多通过养殖蜗牛脱贫致富的农民纷纷给许亚同送来锦旗,以表示感谢。
多年来许亚同的公司采取的是“公司+协会+基地+农户”的运作模式,在农户引种初期,无论何种原因种牛出现问题,则免费为养殖户重新引种,出现一次问题就免费再引种一次,直到养殖成功。他们与养殖户签订最低保护价回收合同,现款上门回收产品,确保养殖户的利益,实现了户户增收的目标。
由于这些有效措施的实施,实现了养殖户100%的养殖成功及100%的增收,极大调动了广大农户从事蜗牛养殖的积极性。同时为了更好地给养殖户提供更好的技术指导服务,他们不仅在全国各地建立50多个技术服务分站,还投资了几十万元,在公司建立了一座一次可以容纳150人的多媒体农民培训教室及一个可容纳20人一对一教学的专业技术培训教室,对全县及各地区农民进行集中式的蜗牛养殖技术培训。为了能让所有想通过蜗牛养殖脱贫致富的农户安心学习,许亚同他们除了专门配备专职教师进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耐心讲解外,还对所有到公司参加培训的农户报销路费,并且管吃管住,直到完全掌握技术为止。许亚同除了对加盟养殖户进行常规培训外,还配合劳动部门对农民进行“农村劳动力职业技能培训”、配合农业部门对农村劳动力进行“阳光培训”、配合科技部门对农民进行“科技培训”、配合工会部门对返乡农民工进行《白玉蜗牛养殖技术》的专业化培训、配合妇联部门对农村妇女进行创业培训、配合扶贫部门对当地较贫困家庭予以扶持性的培训、配合共青团对应届大学生及大学生村官进行创业培训,现已累计集中培训农民15000人次。
许亚同考虑一些边远地区农民出行不便的实际情况,结合集中式的蜗牛养殖技术培训,组织培训人员进村举办蜗牛养殖培训班,让村民不出家门即可学习掌握蜗牛养殖实用技术。特别是在受农业局委托进行阳光工程培训期间,许亚同带领着公司的技术员们不怕苦不怕累,每天都起早贪黑、走山道、趟急流,没有节假日,甚至顾不上雨大雾浓、随时可能发生交通事故的危险,穿梭于各村落之间,为广大农民传播蜗牛养殖技术。这种进村办班的培训方式受到了广大农民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激动地对许亚同说:“从来就没有人这样给我们农民讲过课,你们讲得可真好,我们爱听,希望你们常来”。通过这种进村办班的方式,现已开设50人一班的学习班200期,每期学习一个星期,累计集培训农民10000人次。现在已有相当一部分学员通过阳光工程培训后进行蜗牛养殖,并获得了可观的经济效益。新安县北冶乡望古垛村农民王联伟在2011年11月份接受了7天阳光工程培训后便一次性投资6000元钱,开始进行蜗牛养殖,2012年6月份王联伟开始交售第一批产品,收入了近20000元。北冶乡望古垛村农民王武汉在接受完阳光工程培训后投资了6000元开始进行蜗牛养殖,不到半年收入已达13000多元。致富后的养殖户们高兴地为农业局送去了锦旗,像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
为了使远距离的农户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技术指导及培训,许亚同又建立起了《绿尔农业网》 ,随后将其升级为《中国食用蜗牛技术交流网》,充填了更多、更加丰富多彩的蜗牛养殖技术和蜗牛文化等方面的内容,使农户能在网络上得到更专业、更全面的蜗牛养殖技术培训和指导。
通过以上措施的实施,许亚同的蜗牛养殖项目受到了广大农民的信任和支持,现在已发展蜗牛养殖户4500多户,并在绿尔公司技术服务人员精心周到的指导下,家家户户年收入都在4万元以上,最高已达10多万元,加盟的养殖户们都从心里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们说,是许亚同帮了我们,是蜗牛项目改变了我们,我们从此再不用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了,老人可以赡养照看了,孩子可以关心教育了,家乡可以建设了,土地也不再荒芜了,粮食又可丰收了,夫妻可以共同生活并肩奋斗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分布在全国20多个省份的蜗牛养殖户在许亚同的带领下,走上了脱贫致富的道路。许亚同坚信,随着蜗牛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壮大,他有信心把洛阳打造成蜗牛之乡,把“快乐绿尔”牌蜗牛产品送进千家万户百姓的餐桌,给国人带来营养,送去健康。
(本刊记者 柴占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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